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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阿翼: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交談是什麼情景嗎?多謝我的笨手笨腳,也謝謝教練那天大發慈悲地請客;不然直到你畢業,我們只會是普通的球員和球隊經理、學長與學妹。


  大一開學沒幾天,就被剛結識的新同學拉去當系上籃球隊的球隊經理;因此比其他同學認識更多的學長姐。就如漫畫中的老梗愛情劇──球員與球經互相來電──我和大兩屆的阿翼學長,在一次的意外中,擦出了愛的火花。
  比賽前的密集訓練,是連假日的休閒時間都得犧牲用來練球。不知那日是教練的心情特別好,還是單純地想慰勞一下球員;掏出了大鈔要我和學姊一起去買飲料,請整個球隊。當我們買完回到球場時,他們也剛好練到一個段落坐下來喝水、休息;於是便和學姊開始發送飲料。未料那日雙腳怎麼了,一個踉蹌,我跌倒了。手中的兩杯飲料就這麼爆裂,全炸在其中一個球員身上;沒錯,就是阿翼。他不只被淋了一身的紅茶,還被摔到的我重重地幹了一個拐子。
  「痛、痛、痛、痛──」哀嚎著,但自己身下的人也好不到哪裡去。這想法一乍現,我連忙爬起身道歉。「啊──學、學長,對、對不起。」
  阿翼的白色球衣、球褲滿上紅褐色的茶漬,而他一臉無奈又有些尷尬地看著我。
  「學長對不起!」又道歉一次,還加上了鞠躬;但不發一語的他讓我感到十分地恐懼。也不知哪來的念頭,竟脫口而出:「對不起!不然,我幫你洗衣服!」
  此話一出,那些本來在打圓場和安慰我的各位都大吃一驚!而阿翼先是一愣,也終於開了他的金口;但伴隨一陣爆笑。「不用啦──學妹。沒關係,真的沒關係。」
  「可是……」
  「真的沒關係。」他瀟灑地擺了擺手,一邊揉著腰際一邊起身,然後伸手過來拍了拍我的頭,又說了一遍:「不打緊。」才回上場練球。也許是心中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練習結束後,我特地去買了一杯飲料,查了阿翼學長的電話並約在宿舍樓下見面,再次道歉。
  「學長對不起,真的很抱歉,對不起……」
  「真的不用在意啦。」他訕訕地說,遲遲不肯接受新買的冷飲。
  「可是,我讓你少喝一杯飲料。」
  「欸,學妹,妳等下還有事嗎?」略過我的話語,直接反問不相干的句子。
  「咦?」
  「沒事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去一個地方,別管道歉了。」
  就這樣,我們出了校門。而那雙搭在機車後座的手,也不知道哪個時候悄悄扶上了,前方精壯安全的男性軀幹。

§

  給小蕾:
  妳還好嗎?這幾天來,妳一直在躲我。真的讓我很難過,非常非常地難過。可以不要這樣嗎?難道妳忘記那天,星空下相依相偎的溫存和妳真誠的諾言嗎?


  大學畢業後,一邊尋找正職,一邊打零工的我,在學校附近兼職的咖啡廳認識了仍在唸書的小蕾。天真浪漫又讀文學院的她,有事沒事就喜歡背著自己的筆電跑到店裡來,點了杯咖啡,然後一窩就是一整個下午。有時是打報告,也有的時候是單純上網、聽歌、看文章,但更多的時候是在打文章。而我們正因為她的文章而結識。
  午後的咖啡館是活力旺盛的,手上回收的空馬克杯絡繹不絕;看來今晚是需要沙龍適布的加持了。
  「不好意思,幫妳整裡一下桌面。」戴著無框眼鏡的褐髮少女靦腆地點點頭。我認得她,老喜歡窩在店裡把電腦的學生妹。
  咦?黏在盤子底下的是什麼?注意到那張突兀的彩色紙片,我將那個還有鬆餅削的盤子翻了過來,是便利貼。

  姊姊:
   我以妳的形象寫了篇故事,想給妳看一下。

  圓圓可愛的字,寫著令人受寵若驚的語句。或許是不想對老顧客失禮,也或許是出自於好奇;在店快打烊時,我拉開隔壁的座椅。又驚又喜地,她既慌亂又鎮定地開啟檔案,並將電腦螢幕轉向我,途中還碰著桌上的第二杯拿鐵,噴了一點液體。雖說同為人文學院,但術業有專攻;畫設計的跟寫文字的就是有所不同,但追求藝術、追求完美的心態,卻是相同的。
  「嗯,我還蠻喜歡妳的風格。」將筆電推還給對方。
  「真的嗎?謝謝!」彷彿是看到愛慕的偶像對自己打招呼似地,她兩眼瞪得又圓又大,喜羞參半的可愛表情展露無遺。「我、我是小蕾,請多多指教。」說著說著,一隻小手遞了過來。
  「霜。」也將手伸了過去。兩手交會的那一瞬間,我才明白:原來少女細嫩的小掌,真的會令人臉紅心跳。

§

  也許,任誰也想不到,也任誰都猜得到:我們就這樣交往了。從笨手笨腳地相撞在一起,到你告白,然後第一次牽手、第一次共吃一盤義大利麵、第一次接吻、第一次上課偷偷摟摟抱抱……每個我們相處的時刻,我都記的清清楚楚;當然也記得你進入我體內時許下的承諾。


  現在想想,阿翼的告白方式與其他球員相比,真的含蓄許多。那天球隊揪團夜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早安排好的,配車抽鑰匙,不偏不倚就抽中阿翼的;半路還被派去偷買些宵夜。
  站在滷味攤前等待大包大包香氣四溢的食物時,阿翼的手背就有意無意地碰了碰我的手幾下。等我付完帳,將三大袋滷味遞過去的那一刻,他接住提袋的手也出乎意料地緊握我的手;一男一女就這麼定格在黑夜路旁的騎樓下。
  「學、學長……?」望著半坐半靠著機車的阿翼,輕問。心跳聲,砰砰震耳。
  「那個……霜霜學妹,妳覺得我是怎樣的一個人?」
  「呃,那個……還不錯。」看著平時打球帥氣的學長,竟會如此訕訕地問話,讓我一時間也慌得不知該如何回答。
  「那……妳能不能做我的女朋友?我喜歡妳。」
  之後的事情到底怎麼進行,我又是怎麼答覆,卻一點印象也沒有。只記得阿翼掌心傳來的溫度,而觸覺彷彿是這世界僅存的感官──好舒服、好安定──似乎這就是我一直在尋找的寶藏。之後,我們一直是系上人人稱羨的情侶。
  阿翼是我的第一個男朋友,理所當然帶給我許多刻骨銘心回憶,還有更多臉紅心跳的第一次。如同一般的戀人,我們在校園十指交扣、我們在眾人起鬨中相吻、我們故意修同一堂刻放閃、我們假日騎車亂跑……一起上課、一起吃飯、一起遊樂。也向像些熱戀中的人一樣,我們偷嘗禁果。
  就在某次的兩人甜蜜日出旅行,獨處的小木屋,熱烈的吻和著火般的擁抱,還加上那麼一點的情不自禁,天雷勾動地火。激情中的痛楚,痛楚後的快感;阿翼的吻如雨點般不停落在我的臉上、頸上、身上,他的手時而抱緊、時而愛撫,身下的律動彷彿要將兩人之間的界線,溶化,合而為一。
  「霜……霜──」阿翼粗重的喘息聲在耳畔響起。「我愛妳……好愛……好愛妳……」加重加快的力道觸發體內的躁動,腦子不能思考地只能抱緊對方的背,一邊嗯嗯啊啊地喘著,一邊喃喃喚著他的名字。
  「霜……我們……我們要在一起……永遠在一起……」重重且深深地進入。

  然而,阿義的誓言不如我們借住民宿的所在地──阿里山──來的堅定不移。阿翼畢業後,我們的生活開始相異、差距,接著我們開始爭吵,最後分手了。

§

  我知道,這突如其來的事情打擊了妳,但請妳不要退縮,拜託!好馬不吃回頭草,妳應該聽說過吧。我不會因為他回來找我就拋棄了妳!小蕾,拜託妳相信我們的愛情!相信我們的愛情!


  從和小蕾正式認識後,晚上看她的部落格已成了我晚睡前的娛樂。漸漸地,我們開始用文字對話、開始聊天、開始相約吃飯、約看電影、逛街、出遊。
  跨年夜,我們在台中市政府前狂歡倒數,接著跑到大肚山上的都

會公園,繼續聊天、喝水果酒和看星星。
  「霜姊。」小蕾坐在身旁,頭側靠在我環抱雙膝的手臂上。「妳有男朋友嗎?」
  男朋友?算算跟阿翼分手也有一、兩年了;或許是還在療傷,也或許是因為剛進社會,忙於財務問題。別說是桃花運,這些日子和男人之間根本是絕緣了。自嘲地扯扯嘴角,灌了一口酒,說:「曾經有,不過分了。」
  「這樣啊……」她喃喃著,將頭從我身上給移開,冷風趁機竄進我倆之間,帶走小蕾殘存的體溫。她舉起鐵鋁罐豪飲一口。「沒有男朋友啊……呵呵……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啊?」這女孩子怎麼回事?朋友沒有伴侶是如此值得開心事嗎?是因為從前被見色忘友過?還是因為自己也沒有,想找個同處境平衡?皺眉看著邊發笑邊喝酒的小蕾,真不知道該同情還是該安慰。突然她側身抱住我。
  她褐色的捲髮像塊絨布,披蓋在抱住我的右手,還有我的背上。
  「霜姊,我喜歡妳。
  「嗯,我知道。」
  「不、不、不。妳不懂。」環抱的力道增強,她白淨的額頭輕抵著我的左臉頰,「我愛妳。霜姊,是愛情的愛啊!」
  我,居然被女生告白了。而且還是小蕾這樣可愛的女孩!
  沒有理會我的震驚,小蕾喃喃說起她對我的愛戀。「我之所以會光顧你們的店,完全是因為霜姊妳的緣故。那天下課,經過店外時,不經意地看見綁著馬尾的妳,一手端著托盤,一手俐落地擦拭桌面,呃,」我看她醉到都打嗝了。「迷迷糊糊就進去消費了。就這樣,我有事沒事就窩在你們店裡,全因為我想看妳,呃。霜姊,妳知道嗎?妳真的又美又帥,讓人好忌妒喔……」氣,熱呼呼地一團團吹在我頸子上。
  「好喜歡好喜歡,呃,不對,是好愛妳喔!愛而無可救藥、無法自拔……妳沒有男朋友,真是太好了!」
  「妳喝醉了,小蕾。」我扶起她嬌小的頭顱。這女孩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不過,有人說過:酒後吐真言。現在她講的話,我能相信多少?
  「不,霜姊,我愛妳!」濕潤嫩軟的唇瓣突兀貼上我的唇;這般舉動也讓我瞪大了眼,不可思議地近視眼前的女孩。小蕾稍稍退開,輕說:「我很清楚我的性向。我愛妳,真的愛妳,我會比前一個男生還愛妳的,所以我們在一起吧。」語畢,她又吻了上來。
  吻又細又柔,一股難以言喻的溫暖,從交疊的唇傳至心中。
  星星點點斑斕的夜,我們的吻越來越雋永,就這樣,我和小蕾交往了。

§

  但,打破承諾的人,也是你。
  阿翼,我們分手了!請你不要再來騷擾我,還有小蕾。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們交往;小蕾是我的女朋友。拜託,就讓我們好聚好散。拜託你,不要再來找我,也不要出現在我們面前!


  以為分手後的情侶再次相遇的情節,只會出現在老梗的電視連續劇、鄉土劇,甚至歌詞裡裡;沒想到還真給我碰著了。
  那日,我從吧檯端出西雅圖咖啡並往客人的方向走去。嗯──印象中,曾經有個人很喜歡西雅圖咖啡;但,是誰呢?一面思索,一面來到三號圓桌,握著杯耳輕輕地將馬克杯放到桌上,臉上掛著專業笑容:「這是西雅圖……」
  「霜霜?」語落的瞬間,手也被人緊抓住。訝異地抬頭,座位上的人是好久不見的阿翼──那個我記憶中,愛喝西雅圖咖啡的人。
  和前男友的重逢,意外地很文學;但真正懂文學的小蕾卻不在。阿翼認出我後,就一直待在店裡,刻意地;似乎是還有些話想要跟我說。或許是念在過往的戀情,也或許是想把事情了結,午班結束交接後,我默默且自動地坐到他對面。
  「好久不見啊。」他感慨道,但大學時的陽光氣息依舊。「在這裡打工?」
  「嗯,還在找正職。學長呢?」
  皺了皺眉,他選擇略過我的問題,開口:「我以為妳會考研究所呢,霜。唉──說實在的,現在有點後悔呢……妳是個好女孩。」
  之後,阿翼就天天到店裡報到。
  「妳要回去了?我送妳吧。」連續一個禮拜了,阿翼都提出這樣的要求,或是請我吃飯、看電影。全都被我一口回絕,沒有例外;再怎麼說,我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你到底想幹嘛?」終於在第十七天,我忍不住開口問;此時小蕾剛好從洗手間出來。
  「我要重新追妳。

§

  告訴我,要怎麼做妳才肯相信我,相信我跟阿翼之間已沒有任何的關係。不愛他,我真的不愛他;我現在愛的人,是妳,是妳!小蕾,我愛的人是妳呀!


  阿翼丟出了震撼彈。雖然被震驚到,但我還是不忘回決他。
  「我不要。」轉身我走向小蕾,牽起她的手,冷漠地看著那個曾甩掉我的男人,說:「你死心吧,我現在有伴了,死會了。」舉起十指交扣的手;他仍有不解,一臉困惑。
  「她,現在是我的女朋友,懂了嗎?」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店。
  載著小蕾回她宿舍的路上,後座的她反常地十分安靜,只是緊緊地抱住我。她沒吭聲,我當然也沒說話;因為我知道:她跟我一樣心亂如麻。就這樣,我們一路沉默地來到她宿舍門口。
  「霜。」終於在踏入宿舍時,開了口:「我……我可以相信妳吧……」
  「妳在說什麼傻話?我愛妳,真的。」伸手想擁抱,卻被她悄悄地制止。
  「嗯,我明白了。」語落,她墊腳親吻我的臉頰,消失在宿舍的鐵門後。

  隔天,到咖啡店上班打卡沒多久後,阿翼那傢伙又厚著臉皮出現了。依舊自若地點了杯西雅圖咖啡;然而前一日的對白,已讓我不能不再防範他。就在我視他為空氣的二十分鐘後,他倒主動來打擾我們工作。挑了我剛送完餐點的空檔,阿翼走到面前擋住我的去路。
  「這位先生,麻煩請借過一下。」壓下內心的煩躁,客氣地提出要求;再怎麼說,這行是服務業。
  「不要裝陌生了。霜霜,我昨天是認真的。」見我不語,他又繼續告白:「我知道我這樣做,很不要臉。先甩掉妳,然後又要求要復合。但是,真的沒有一個女孩子比妳更好了!以前是我太笨、瞎了眼,才會這樣做出那樣的事;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們重新開始吧!霜……」
  「我說過了吧。我‧有‧女‧朋‧友‧了。」
  「別開玩笑了,妳是女同?我們可是交往過喔。」一臉不以為然,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謬論。「不要跟我說是雙性戀,根本沒那種東西,不是嗎?」
  啪一聲,手中的托盤用力丟在他身上。「收回去,收回去!把你的話通通收回去!」咆哮著,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的激動。確實,我真的沒想過自己是不是雙性戀,但就無法接受阿翼那樣的說法、那樣的質疑。因為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我都非常重視我的感情,我是那樣地認真經營、那樣地投入與付出,我不容許別人這樣不當一回事,不管我是跟男生交往還是跟女生交往。
  「看吧,妳自己都在懷疑了吧。霜霜,我們重新開始吧,我會更加珍惜妳的,我發誓。」無視我的惱羞成怒,阿翼邊講邊往前跨一步,句點落下的同時,便不由分說地吻住我的唇。
  此時店口的玻璃門被推開,進來一位客人,是小蕾。
  沒錯,她看見我和阿翼接吻的畫面;但她不知道這個吻是強吻。
  小蕾愣了半秒,隨即轉身離開。我用力推開阿翼,並下意識地甩了他一個巴掌,接著繞過所以有障礙物,衝出了店外。在人行道上,我一邊奔跑一邊尋找小蕾的身影。終於在兩個街區外的轉角,看到那再也熟悉不過的褐色捲髮。二話不說,三步併作兩步地追上去,拉住她。「小蕾!」
  甩開。毫無遲疑地,她狠狠地甩開我的手。
  「小蕾,事情不是妳想的那樣!」
  「不是那樣,是哪樣?」她的聲音充滿了哭泣。「我早該接受那群T朋友的勸諫,你們雙性戀就是濫情!雖然你們願意和我們這些同性戀交往;但一旦有了主流異性戀的可能,你們Bi就會毫不猶豫的倒戈!走開!兩邊都好的,兩邊都可以的花心大蘿蔔!兩邊任你們選的牆頭草!」小蕾推開我,轉身向後奔跑而去,但我沒有追上去。

  心,碎成不只兩半。為愛情、為性向、為不實的指控和嘲諷,碎成片片如雪花般……
  原來,六月的熱天,真的還會感到寒冷;打從心底的寒冷……

§

  或許我寫得再多你/妳也不會懂、不能理解、無法體會。
  活了二十多個年頭,才知發現原來自己是個Bi,是個雙性戀;說來真是可笑。直到現在才知道是可以和男生交往,也可以和女生交往的雙性戀。雖然兩邊都可,但絕對不是同時。
  Bi不花心,更沒有濫情,而且是真實存在著,也不會因為受傷或想逃避而去選擇另外一邊站。Bi對愛情也是執著的,也是用心投入與經營;所以請不要再去質疑我對她/妳的愛。我愛的是那個與我靈魂相合的心靈,而非是性別。
  現在,我看清楚也知道了,你/妳的身邊都不想有我這一類的人。我知道,就算我說破嘴,你/妳也不法理解與相信,那就這樣吧,我們就徹底分手吧!不要再連絡、不要再彼此打擾。
  掰,再也不會相見的,我曾經的愛。掰,雖然心很痛,但我也不知道怎麼解決,只能這樣選擇。
  掰,我是Bi,不適合你/妳的Bi。

                           霜。

 

                         Clover 2012.04.14

(投稿102學年度陳哲男校友文學獎 小說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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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明一下標題:

Bi只的是→Bisexual
也是就是雙性戀
而Bi的發音,同中文字「掰」

標題〈手分手 Bi〉
其實可以念成「手分手 Bi」,或是「掰掰」

至於為什麼是手分手,為什麼掰掰
看完的人應該稍微能明白吧

 

這篇文章呢,對我來說是個突破
不管是題材上還是內容上

雙性戀,在台灣甚至國外都有著不平等對待
這個異性戀的霸權的世界,有的不只是恐同症,還有著恐雙症
不只是異性戀者恐雙,連同性戀者也同樣地恐雙

很多人,覺得雙性戀就是:沒有出櫃的同志
實際上並不是如此
更有同性戀的人覺得雙性戀的懦弱,畢竟Bi們有著另一條較簡單的路
但,Bi們對於自己的戀情也是有所堅持的

雖然現在喊著「LGBTQ」或是「Lesbigay」
然,雙性戀還是很容易被忽略

寫這篇的動機,很複雜
但,想為雙性戀的朋友發聲的決心,明確到我不能放棄這寫作這篇
所以,希望大家看完,能對雙性戀的朋友們有正確的態度

 

最後,這是我大學畢業前最後得講的校友文學獎作品

以上,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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