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 of Words

米老鼠

作詞：阿信
作曲：怪獸
編曲：五月天
演唱：阿信
專輯：五月天《為愛而生》

一身黑皮膚　白手套　紅短褲
一雙大大耳朵　隨時在　向人打招呼

他是我朋友　陪我笑　陪我哭
尤其是當我　當我最無助　有他聽著我傾訴

夢中　城堡裡面跳舞
醒來　世界依然殘酷

以為我愛著孤獨　以為自己不會迷路
以為自己跟自己　再不用誰照顧

以為我愛著孤獨　卻又崩潰的無助
誰能讓我擁抱著　盡情的哭
讓我唯一的朋友　不是老鼠

誰是草莓族　你才是　榴槤族
一身傷人頑固　傷害我　還要我不哭

摩天輪停住　咖啡杯　不跳舞
孩子練習著　讓悲傷麻木　快樂　也開始麻木

歌詞來源：《為愛而生》歌詞本

§

《為愛而生》是我買的第一張五月天的專輯，我很喜歡這張專輯。

對了，我要在此呼籲：滾石唱片或相信音樂，煩請提供《為愛而生》這張專輯的官方MV在YouToube上面，拜託！

我是真的非常喜歡這張專輯，所以拜託上傳官方MV！
當時都特地跑去北非的突尼西亞拍攝這麼棒的MV，尤其〈為愛而生〉開頭長到一個爆炸以至於去唱KTV都不太敢點（嗯？）
真的是很希望能在YouToube上觀看聆聽這張專輯，拜託！

當年反覆聽這張專輯的時候，我就很喜歡這首歌；不過當時除了受詞曲吸引外，還有一點私人的小因素。
不過就算現在撇除掉那個小因素後，我仍可以肯定地說：我喜歡〈米老鼠〉這首歌；它是《為愛而生》這張專輯裡，我最喜歡的歌曲。

我是真的一提到這專輯就會提起這一首歌的人，這點讓身為五迷的表弟有些意外。
我想，有一部分是這首歌頗冷門；另個部分，也或許是另個原因──我今年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這首歌有過爭議。
我個人是相信五月天的；就像大眾對美有一個通性，對好聽的旋律想必也是。這件事也不是今天的重點，就先這樣吧。

當年翻著《為愛而生》的歌詞本，只是國三生的我就隱約感受到阿信作詞的獨特魅力，到了高中收藏《後。青春期的詩》，我完全愛上主唱大人──阿信──的作詞。
事隔多年後(?)，某天下班忽然想哼五月天的歌，腦子不自覺地浮出這首歌，伴著街燈，我一邊哼唱著一邊一字一句地回想歌詞；驀地，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我會對這首情有獨鍾。

這首的開頭和結尾用了類似水晶音樂的演奏方式，讓人覺得像開啟音樂盒一般。童年還滿流行發條式音樂盒，打開後不只有叮叮咚咚的樂聲，還有旋轉的娃娃。
歌詞「夢中／城堡裡面跳舞」與「摩天輪停住／咖啡杯／不跳舞」，讓我覺得更加深音樂盒的意象。每個小小音樂盒都是一座小小城堡，只要上緊發條後打開就會有音樂撫慰心靈，就會有娃娃表演讓我們喝采，是一個可以暫時逃離現實獨自療癒的夢幻寶箱。

其實這首歌的起承轉合寫得非常好，就像是篇優秀的小品文一般，用簡單的文字敘述，深入地寫出許多人卸下武裝後的脆弱。
先是描述「米老鼠」的形象──「一身黑皮膚／白手套／紅短褲／一雙大大耳朵／隨時在／向人打招呼」。這裡的米老鼠可能是實體的玩偶，也有可能是螢幕裡的2D動畫，也或者是任何一個陪著我們成長過程中的幻想朋友（也許在《Inside Out》中就是Bing Bong），就是一個在我們獨自脆弱時的傾訴的非真人對象。
說起米老鼠，就會想到那個被全球不分年齡層共同認定的夢幻國度──迪士尼樂園。迪士尼樂園中真的就有城堡和各種遊樂設施，也許就是抓準這個特質，主唱大人才會選「米老鼠」做這首歌的核心意象，歌詞也確實將城堡、摩天輪、咖啡杯等。

一直對「誰是草莓族／你才是／榴槤族」這句歌詞非常有印象。
而當時叛逆的國高中階段，甚至把這歌詞當成目標，寧願像隻刺蝟當令人討厭的榴槤族，也不要做容易受傷的草莓族。現在想想，真的有夠中二的。但三折肱成良醫，受傷多次後就變得只想武裝自己（不要亂用成語）。
然而把自己弄得像刺蝟、榴槤或是荊棘，就可能會出現「以為我愛著孤獨／以為自己不會迷路／以為自己跟自己／再不用誰照顧／以為我愛著孤獨／卻又崩潰的無助」的情況。雖然我們以為孤傲得像一匹狼是很酷的一件事，但其實我們都忘了：狼，其實是群居動物。即使是卓越之人，也還是需要知己的。
有時候，我們確實都享受一個人，不用在乎他人眼光的孤獨感，但這樣的孤獨也有著深深的寂寞。而寂寞無法宣洩的話，真有可能憋死人的（苦笑）

不過相較過去印象深刻的歌詞，現在對我來說比較有感觸的歌詞是「孩子練習著／讓悲傷麻木／快樂／也開始麻木」。
我們教育一直以來都是「不要隨便哭」，哭沒辦法解決問題，只有失敗者才會哭。坊間一堆心靈雞湯的說，也都是要人們丟棄悲觀，要樂觀進取。但殊不知，時時提醒著自己要正向，有時候才是把人逼向憂鬱絕望的一根稻草。
隨著一些喜劇演員，或是看似堅強的名人逝世的新聞，最近幾年確實有不少研究指出──總是保持樂觀的人，有時才需要被關注的。但這樣簡單的理念，阿信早已在數年前用淺白的文辭提醒過了。麻木不會只作用在你某個情感，而是會扼殺掉所有的情緒。

歌詞中的「夢中」和「醒來」，有可能是指真的做夢和清醒，但也可能是一個象徵。
夢中，或許就是躲避現實的心靈綠洲，也許是看電影、也許是看漫畫、也許是逛街Shopping、也許是唱KTV……，總之就是任何可以喘口氣不用管現實的時刻；醒來，也就代表著再度回到現實，繼續面對我們生活上大大小小的壓力與挫折。
也或許，「夢中」和「醒來」是更抽象的概念；暗指「自在做自己的時候」以及「必須偽裝抹煞自我的時候」。

最後，我想：這首歌，或許只是在感嘆孤寂和被抑制住的情緒，以及期望一個能陪伴自己的「知己」。（所以前面的一些解釋，都亟可能是我的藍色窗簾）
雖說常常抱怨著人際關係很麻煩，有時候想逃到沒有任何關聯的地方，但「親密關係」的建立還是不能或缺的；這也就是為什麼越來越多人會養毛小孩的原因吧。另外，就像我其他篇提及過的，即便自己樂於當個怪人，但偶爾還是渴望有人認同明白自己；這也就是為什麼人家說「朋友不用交多，交心就足夠。」
所以，想笑的時候就笑，想哭的時候就哭，想要依靠的時候，就去找那個願意讓你依靠、聽你訴說一切的「知己」吧！（不管他會不會說人話，不過希望大家都有個會說人話的知己）
但如果一時之間找不到誰傾訴，就請戴上耳機聆聽這首歌。五月天，絕對是那不是老鼠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