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聽說過嗎?
惡夢,是可以出售的。
§
「梁羽傑!」
我的名字伴隨著疼痛降臨,緊接著是鬨堂大笑。
摀著被打的頭,我從桌面爬起;一睜眼便是老師怒氣沖沖的臉。
「上課睡覺,很厲害嘛──上去解著一題!」
看著黑板上的數學題,再看看教室的氣氛,不管怎麼樣,現在的我只能硬著頭皮上臺。
你曾聽說過嗎?
惡夢,是可以出售的。
§
「梁羽傑!」
我的名字伴隨著疼痛降臨,緊接著是鬨堂大笑。
摀著被打的頭,我從桌面爬起;一睜眼便是老師怒氣沖沖的臉。
「上課睡覺,很厲害嘛──上去解著一題!」
看著黑板上的數學題,再看看教室的氣氛,不管怎麼樣,現在的我只能硬著頭皮上臺。
「酒矸仔淌賣無?酒矸仔……」
巷子裡又響起這古早味十足的臺語歌曲。
緩緩行駛的小貨車上,除了擴音器所講的酒瓶外,還有著許多二手的鍋、碗、瓢、盆。每週的五的下午一點,都會準時地出現在我們家的巷子裡。
「阿發!」喊話的人正是我媽。
「阿發,叫他等一下!快啊!」
母命難違,我拉開窗往樓下喊去:「酒矸仔的,等一下──」
才叫完話,回過頭便見母親站在房門口,手裡還拿著一個把柄壞掉的鍋子。
「阿發你拿這個下去,看能不能換一個。」
「欸欸,你有聽說嗎?」
「什麼啊?」
「凶宅中最可怕的,就是人面宅。」
聽著同事們吱吱喳喳談論著凶宅。我們幹這行的,難免也會談起這件事;不,應該說我們常常提及這被大眾視為禁忌的話題。畢竟大家都想接到這樣的case;業績是唯一能餵飽荷包跟肚皮的為指標,就像學生時代的成績單。
「真的假的!好噁心喔──」
「太可怕了!」
當我正想加入她們的八卦話題,不料桌上的電話響了。
「OO房屋,您好。」公式化地講出,但聽筒只傳出呼呼的呼吸聲。「……喂?你好。」
都市美化政策,學校附近的空地被徵收,將改建成公園。
植木、石磚、花圃、遊樂設施一個個被安置好,而孩子們雀躍的心,也一天比一天鼓譟。
終於,公園外圍的鐵皮牆拆掉了!沒多久,裡面就充滿好奇的人們。
「這十二根柱子要幹嘛?」公園的小山丘上,地板用紅磚鋪排成一個圓面,圓周上等距離地豎立著十二根石圓柱。
「該不會是日晷吧!」圍在附近的學生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呆子,有哪個日晷是長這樣。說不定是什麼市議員捐款的紀念像。」
「好浪費喔,不如改弄成什麼十二生肖或十二星座,這樣還比較有教育意義。」其中一個女學生說道,立即獲得身邊同學的贊同。
「欸──地上有燈耶,說不定等到晚上就知道是幹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