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 of Words

　　『鈴‧鈴‧鈴‧』玻璃門陣動著，推開。小野向前，優趁著這個時候將答覆的紙條塞進他寬大的掌裡。

　　小野在門口旁站定，專業地鞠躬說道：「歡迎光臨，請問……，前輩！」抬頭，他驚呼著。
　　優順著小野的驚呼看向門口，心中一陣喜悅。

　　是他。中島　賀均。

　　「以前有這項服務嗎？」中島輕笑著，往櫃檯對面的地方一瞧。「太好了！沒被坐走。」轉頭對身後說：「進來吧。」
　　中島的身後跟著一個鬈髮的女生。

　　看到這幕，優的胸口一陣沉悶，匆匆收拾完桌面，閃進廚房。

　　中島領著女孩走向他以往愛坐的位置──九號桌。接過menu他貼心地先遞給身旁的女伴，並說：「看妳想吃什麼吧。我之前在這裡打工過，應該還是能用員工價的折扣。」
　　鬈髮女孩咯咯笑著，指間劃過菜單，上面有著小白花點綴的指甲彩繪；然後她附在他耳邊悄聲說了幾句。中島點點頭，對小野說：「一碗味噌拉麵，一碗鍋燒烏龍，一杯麥茶，在一杯綠茶，去冰。」
　　然後他起身低問準備進廚房的小野：「怎麼沒看到市川，休假？」
　　小野左右盼了一下，說：「應該是在廚房。」

　　廚房裡的優洗著碗，應該說她洗完了但仍讓水繼續沖著碗，也沖著雙手；頭垂得低低的。

　　她看到了。

　　看到中島前輩跟一個女生單獨來吃飯。雖然她一直說服自己：他們可能是兄妹，可能只是單純的朋友，說不定只是同學，同學而已。對，同學而已！只是，心中還是有著微妙的異樣感，很不舒服。
　　冷靜，冷靜。是，她需要冷靜。冰冷的水沖著雙手，似乎一點效用都沒有；那股煩悶仍持續在胸前蔓延。

　　「小優姊。」于妃喚到。
　　這樣輕喚換來的不是答應，而是大把竹筷掉落地面此起彼落的吵雜聲。這樣的吵雜聲也將一直在恍神的優拉回現實；蹲下來，她匆忙地撿起散落一地的竹筷。
　　「妳……還好吧？」于妃也跟著蹲下來幫忙撿拾地上的筷子。
　　「呃，嗯……當然。」優擠出虛弱的笑，聲音很明顯地是牽強出來的。「怎麼了嗎？」
　　于妃咬了咬下唇，說：「他找妳。」
　　「啊？」
　　伸手抽出她握在手裡的竹筷，垂眼。「中島前輩找妳。」

　　「不好意思。」優送上了飲料，麥茶跟去冰的綠茶。收好拖盤，優心慌意亂地站在九號桌旁，垂眼不敢直是那對男女；小聲地開口：「前輩，你找我啊？」
　　「是啊。」中島燦爛一笑，轉頭跟女孩低語幾句。鬈髮女孩麗緻的鳳眼打量了優一下，然後禮貌性地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了。看來大概是中島為她做了簡單的介紹吧，只是這女孩是誰，為什麼他要跟女還介紹自己呢？從前喜歡的陽光笑容，為什麼現在卻覺得刺眼呢？
　　想到這裡，優不由地覺得胸口一緊，心像是被人揪住一般，抽疼；下意識地伸出手抓住了胸口的衣服。
　　優這樣猛地抓住胸襟附近的衣服，讓中島察覺到了異狀。「妳還好吧，市川？」依舊是這樣的溫柔體貼，依舊是這樣地叫她心動，也因此讓她心痛。
　　優往後退了幾步，點點頭；看見她微微擔心而皺起的眉頭，心又加痛了不少，咬了咬下唇。中島看她的臉色還是頗難看的，突然抓起身抓住她的手，根鬈髮女生說了聲抱歉後，就不由分說地拉著優走向外面。
　　粗大指頭扣住手腕的那一瞬間，優的心跳漏了一拍，甚至忘記了呼吸。過了幾秒後他才如夢初醒地喊到：「前、前輩？」
　　「有話外面說。」推開玻璃門。

　　樹蔭下，站著一男一女；這畫面似曾相識。

　　當優認出小野就是JJBOY裡的Jie的時候，他們也這樣站在店外的行道樹的樹蔭下。
　　優咬著下唇不知該說些什麼，因為她是被拉出來的；不敢直是中島，她只是偶爾視線上飄偷瞄中島幾眼。
　　「市川。」中島薄唇扯開。
　　「嗯？」
　　「妳今天怎麼了？不舒服嗎？」瞳眸灼熱地登著她的側臉。
　　「啊……沒、沒有啊。」傷心算是一種不舒服嗎？
　　「可是妳今天看起來很沒精神。」
　　「是嗎？大概昨天熬夜吧，呵呵。」
　　「是嗎？不要太免強自己。功課不會的話，還是可以來問我。不舒服的話就請假吧，老闆娘她太閒了。」頑皮的露出他淺淺的酒窩。熟悉的酒窩看在優的眼裡，只讓心中的缺越來越大。如果你有女朋友了，就不要再對我這麼好行不行，因為你不會屬於我。

　　「對了，怎麼沒看到神龍那小子？」中島搔搔頭。

　　聽到中島提了于翔，優的心像被敲鐘的大木撞擊。那次學園祭，優能避開于翔就避開，他越是用平常的態度對她，她越是想從他的視線前消失；優根本沒半面對跟她告白完的于翔，她不討厭他，但也沒有喜歡他，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所以她選擇一再的逃避。
　　所以現在中島問起了于翔，她根本就不知道于翔在幹麻，因為她徹徹底底地將心靈逃避。

　　「外、外送……吧。」最後的語尾助詞心虛得幾乎聽不到聲音。

　　「這樣啊。」中島似乎沒聽見那語尾助詞。「好了，我餓了。妳也趕快去忙吧，抱歉把妳拉出來。」燦爛的笑映著陽光，十分的亮眼。中島轉身走向玻璃門。
　　優看著中島高高的背影，心中的繳痛是無法言喻的。她、中島、于翔，被愛情兩個字玩弄得很狼狽；愛上誰是自己選的，但被誰愛上卻不能自己選擇。優看著玻璃門上自己的倒影，眼淚不小心溢了出來。

§

　　小野在洗手間悄悄地打開紙條，優回覆他邀約的紙條。

　　明天天是他的生日，他希望優能陪她一起過。
　　為什麼要優陪她一起過呢？答案很簡單──因為他喜歡市川　優。

　　不要問他為什麼，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喜歡上優。或許是那次掉眼鏡事件，他開始越來越注意優，接著之後的檸檬水跟數學討論，與優互動越多他越來越喜歡看她，然後慢慢的喜歡上諸多優點的她。優是漂亮的，是輕柔、舒服的漂亮，鄰家女孩的漂亮；優是愛笑的，雖然笑點有點低，但她的笑容卻意外的非常吸引人；優是認真的，不管是在課業還是打工上，她總是投入。優的優點好多好多。

　　心跳狂亂地，他顫抖打開對折再對折的小條。
　　褐色的瞳孔驀地收縮；將紙條對折，打開，對折，打開，反覆確定自己沒看錯紙上寫的字。笑咧開，小野握緊紙條對著鏡中自己的影像說道：「漂亮！」
　　將紙條小心翼翼地照原本的方式折好，放進口袋。小也帶著無法掩飾的笑，繼續工作。

　　紙條上面簡短的幾個字。

　　『嗯，幾點？』

　　　　　　　　　　　　　　　　　　　　　　　　　　　　　　　Clover　2011.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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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告訴我一個學期只會打一篇
這樣我得坑永遠補不完啦！

然後再次道歉
真的連載頗慢，不要揍我
我會努力不拖稿

謝謝支持《檸檬水》